7月24日,耶路撒冷的议会大厅里,71张赞成票与13张反对票的碰撞声,比加沙街头的枪声更刺耳——以色列议会以高票表决通过“收复”约旦河西岸的议案。
这消息像把刀,扎进了本就鲜血淋漓的中东土地。当耶路撒冷的阳光透过议会大厅的高窗,在地面投下冷峻光影时,加沙城西北部的废墟里,125万平民正爬行着等待救援,其中近千人倒在三天前的援助点屠杀中。
议会大厅的“合法”与加沙的“饥饿”
议长奥哈纳的声音在大厅回荡:“1967年不是占领的开始,而是终结——我们的故土回到了合法主人手中。”
这番宣言,配上电子记分牌上刺眼的71:13,像把钥匙,打开了尘封半个多世纪的土地争议魔盒。但没人敢问:所谓“合法”,为何要以加沙的血为底色?
三天前,加沙城西北部的援助点成了屠宰场。以军坦克包围领取面粉的平民,子弹如暴雨倾泻。目击者卡西姆·阿布·哈提尔说:“狙击手像在森林里猎杀动物一样开枪。”85具尸体被抬走,“援助点死亡名录”推至近千人。
更讽刺的是,联合国仓库与教堂也成了靶心。世卫组织代尔拜拉赫驻地遭袭视频里,以军枪口顶着工作人员太阳穴搜查;圣家教堂的迫击炮弹炸飞避难妇孺,以军却轻描淡写称“弹药非蓄意偏移”。
当议会为吞并约旦河西岸投下赞成票时,加沙的卫生部门正宣布:111人直接死于饥饿。联合国近东救济工程处揭开真相:以色列封锁口岸140天,人为制造了125万人的“灾难性饥饿”。
特拉维夫街头,抗议者举着加沙儿童枯瘦的照片,标语刺痛行人:“制造饥饿是战争罪。”
这些画面与议会投票形成魔鬼般的呼应——当西岸吞并动议宣称“土地属于以色列人民”,加沙的饥饿政策正在执行另一种“清除”:用胃里的空洞取代巴勒斯坦人的存在。
约旦河西岸的“慢动作吞并”
当世界为加沙的血腥镜头震惊时,约旦河西岸正上演更隐蔽的领土吞噬。今年三月报告显示,冲突爆发后以色列已侵占西岸52平方公里土地,相当于每天吞掉27个足球场。
财政部长斯莫特里赫欢呼的“22个新定居点”,像混凝土肿瘤般在巴勒斯坦领土蔓延,被反定居点组织称为“自奥斯陆协议以来最大规模的扩张”。
这种扩张依赖精心设计的双重统治术:在C区(占西岸60%),以色列用898个检查站切割土地,隔离墙圈占295平方公里;在杰宁难民营,“铁墙行动”的推土机碾过巴勒斯坦人房屋,40,000人流离失所。学者霍瓦什点破天机:“这是要终结巴勒斯坦难民的概念。”
巴勒斯坦人眼中的“阻碍”,在以色列眼里是“必须消灭的威胁”。加沙的饥饿封锁,正是这套逻辑的镜像——通过禁止近东救济工程处进入西岸,以色列制造出另一种“清除”:当加沙人饿死、西岸人穷死时,领土的“净化”便完成了。
77万定居者占据480平方公里土地的既成事实,比议会动议更赤裸地宣告:枪炮与推土机,才是真正的边界划定者。
两国方案的“死亡通知书”
“巴勒斯坦建国的想法已被从议程中移除”——议会动议中的这句话,宛如两国方案的死亡通知书。
能源部长埃利·科恩的宣言更直白:“从地中海到约旦河只会有一个国家,那就是以色列。”
当动议将巴勒斯坦建国定义为“生存威胁”,加沙的饥饿惨剧提供了最残酷的注脚:一个连民众生存都无法保障的民族,谈何国家?
国际法院的裁决在炮火中化为废纸。去年要求以色列撤离定居点的判决,如今遭遇议会投票的公然蔑视;联合国关于开放人道通道的呼吁,被加沙持续140天的封锁碾得粉碎。
法律与现实的撕裂在此达到顶峰——当巴勒斯坦外交部控诉种族隔离时,西岸的巴勒斯坦人正活在双重法律下:定居者受民事法保护,而他们自己却要面对军事法庭的枪口。
加沙的“未来”与议会的“狂欢”
联合国人口基金警告加沙孕产妇死亡率激增,新生儿如秋叶凋零——当一代人在饥饿与轰炸中消失,巴勒斯坦建国的根基也随之瓦解。
约旦河西岸的山丘上,定居点的起重机剪影刺入暮色;加沙海岸边,世卫组织仓库的断壁残垣仍在冒烟。议会71张赞成票没有改变国际法条文,却改写了土地上的呼吸与心跳。
当特拉维夫抗议者高呼“饿死孩子是战争罪”时,耶路撒冷的议员们正为“历史家园”举杯相庆。
或许吞并的真正密码藏在加沙卫生部的报告里:在饥饿致死的111人背后,一个民族的未来正被悄然抹去。
这场以“合法”为名的吞并,不过是加沙血泊里的一场狂欢。当议会的掌声与加沙的哭声交织,中东的土地上,又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