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路撒冷的街头，上万名哈瑞迪犹太人黑压压地聚在一起，场面震撼。他们喊着要维护《托拉》的尊严，抗议政府逮捕那些拒绝服兵役的人。黑帽、长外套、鬓角卷发，一个不差。以色列全民皆兵，可他们偏偏是特例，不参军，不劳动，全靠国家养着，这在很多人眼里简直是不可思议。
其实，哈瑞迪不是一朝一夕冒出来的。他们的根子在19世纪的匈牙利正统派，当时为了守住犹太教的传统，不受现代化影响，一部分人走上了极端保守的路。对他们来说，摩西留下一切就是来自上帝的命令，不容更改。这种信念延续到今天，变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。
在以色列，现在的哈瑞迪占总人口的14%，是主要的聚居地，其他分布在美国和西欧。他们的外形很扎眼，男性婚后穿着统一的黑白搭配服饰，留络腮胡，鬓角卷曲到夸张的程度；女性婚后剃光头戴假发，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。外界的科技、流行，他们都拒之门外。
他们的生活围绕宗教教育转，男的钻研《塔木德》，女的在家养孩子。孩子从4岁起就不再学数学和外语，终身避开网络和“外面的”知识。结果就是，成年后他们很难养家糊口，大多靠女性工作勉强支撑。2005年起，政府给家庭发补助，但填不满窟窿。
哈瑞迪能在以色列特殊存在，背后的原因很现实。以色列的立国合法性，很大程度要倚靠犹太教的正统性，而哈瑞迪恰好是这种正统性的标志。把他们打散，等于动摇了建国的宗教基础。
可是，他们的教义里还有一句硬话，弥赛亚没降临之前，人类无权重建犹太国。这和犹太复国主义是有冲突的。但建国初期，本古里安为了不让国内的宗教派系闹翻，和哈瑞迪领袖达成协议，允许他们免服兵役。
这种安排在当时无所谓，因为人数不过一万多，养也养得起。问题是他们生得太多，不避孕，每家起步五个孩子，十几个的也不稀奇。七十多年人口膨胀了将近100倍，今天已经变成全社会的财政包袱。
以色列最高法院在2024年判定兵役豁免违宪，哈瑞迪群体立刻炸了，集会抗议、冲突不断。他们强调“不允许杀人”，不愿意去战场。虽说政策曾改成社区服务替代，但很多人依旧觉得这不公平。要真废掉豁免，很可能引发严重社会动荡。
更麻烦的是以色列的政治制度，比例代表制。政府必须联合多个政党才能执政。哈瑞迪政党虽然席位不多，却经常成为“关键少数”，选举结果能被他们左右。利库德集团这样的右翼政党，为了保住执政，需要拉拢他们，换取支持。所以，一旦得罪这些人，议会可能翻盘，政府位置都得不保。
这种政治依赖，让以色列很难对哈瑞迪动刀，即便他们对经济的拖累已经显而易见。眼下他们占总人口14%，按照如今的生育率，到2065年，比例会涨到32%。这意味着三分之一的人不参与生产，全靠国家养。如果真到了那一步，不用阿拉伯邻国出手，以色列自己就可能陷入崩溃的边缘。
所以，看似只是一次集会，其实背后是制度、宗教、经济、政治的多重绑架。一边是兵役制度的公平与国家安全，另一边是宗教根基和政治联盟的稳定。哈瑞迪的问题，不是单靠一纸裁定就能解决的。
